范京的一通发飙,整个幽州城以及治下一十三县的官场如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各司各曹主官为了自保,但凡与宋轮案有关的官吏全都被下了牢狱。
随着这些官吏不断的被抓以及宋轮案的苦主们被聚集到一起进行询问与安抚。
这让幽州的百姓们彻底沸腾了,宋家这个幽州一霸终于被收拾了。
受到过宋家压榨的百姓,纷纷涌入府衙揭发宋家家的恶行。
战辉对外面的群情激愤毫无所知,正坐在院子里纳凉。
不过树上知了的叫声,让战辉怎么也静不下心,索性闭上了眼睛,享受红秀的头部按摩。
红秀站在站辉的身后,两只手不停揉按战辉的额头两侧,“真打算用那些草原人吗,会说大武话的可不算多。”
“白日里你不是也见到过了吗,都把我当成长生天的使者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只是挑选个几百人,又不是全要,而且这样还们刺激一下那些不会说大武话的。
只要说咱们得话,迟早会真正融合进来的。”
“反正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不说这个了,都定下的事情了,倒是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你功夫再好,在战阵上也是无用,好好给我当个幕僚得了,非要领什么兵。”
红秀停下了手,绕到战辉身前,捧起战辉的脸,“小贼,你要不认账是吧,昨晚你可答应我了的。”
战辉睁开眼睛无奈道:“正是最气氛最浓烈之时,能到随口答应你吗?
再说了我说了也不算啊,我自己的威远将军都是散职。”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哪怕让我做个校尉也好。”
战辉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对付我的百亿精兵吧,那才是你该上的战场。”
红秀歪头想了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气的双手改捧为捏,使劲拉扯着战辉的两个脸颊。
“波波可没说错,你可真是个色胚,说什么话题就能扯到那事上。”
战辉赶忙连连求饶,“轻点,这么英俊的脸,一会该掐肿了。”
“还说不说那些龌龊话了。”
“什么叫龌龊话,那是一种土味情话好吗,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的情话。”
“你确定是只有咱们两个知道?”
“额,好吧,目前是三个人。”
红秀不屑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一肚子龌龊肮脏心思。
嘴上说的好听,还等二年再成婚,这一年都受不了了,就你干的那些事和真同房有什么区别。”
“咱们那叫小阴阳调和,真正负距离的时候那叫大阴阳调和。
你,波波,还有我,知道为什么脸上没有长疙瘩吗?就是因为咱们有小阴阳调和,所以咱们的脸上才滑溜溜的。
大阴阳调和的作用更大了,不但你们会荣光焕发,而且来月事的时候肚子也不会那么疼了。”
红秀听的满脸无奈,“小贼,你不头疼就没天理了,心里琢磨乱七八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战辉嘿嘿一笑,“和自己娘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觉得这日子能过得长久吗?
咱们其实挺幸运的,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那些听从父母安排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呢。
要是婚后磨合的好,日子过得还算有滋味,要是磨合的不好,双方也只是生小孩的工具人罢了。”
红秀听了笑眯眯的坐到了战辉的大腿上,“皇祖母都说我是福气的呢。”
战辉点点头,“我还想着以后成婚了陪你去京城,好好感谢感谢那些眼瞎的纨绔们呢,但凡有个慧眼识珠的,我都娶不到你了。
可惜你大爷这一通收拾,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呢。”
红秀一脸美滋滋,在战辉的脸上亲了一下,“知道你的心意了,土味情话时间结束。
咱们继续谈谈我领兵的事吧。”
战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红秀实在是太难糊弄了,话题都绕那么远了又给拉回来了。
琢磨了一会,战辉开口道:“你单独领兵肯定是不行,你一个女子太不方便。
对于真刀真枪的领兵作战咱们都没经验,咱俩还是珠联璧合在一起共同研究琢磨吧。”
红秀一噘嘴,“说来说去我这还是在给你当幕僚啊。”
“错,是军师,全军的二把手!”
红秀嘁了一声,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弓开始射箭,不搭理战辉。
战辉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翻篇了,战场可不是打架斗殴,谁的武力值高谁就一定能赢。
还是老实待在自己身旁当个参谋吧,这段时间恶补军事方面的知识来看,就没有一个主帅会冲锋陷阵的。
真轮到主帅上场,那就说明这场仗已经要输了,不是被包了饺子要突围,就是战场形势危急万分,主帅不得不冲阵给全军增加气势。
不过一想到这年头统兵指挥作战的操作方法,战辉又是一阵头疼。
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传令基本全靠旗语和金鼓。
而且对战场上的局势分析和下一步作战计划,是需要很多幕僚通过战场上各兵种的表现做出推演汇报给主帅的,由主帅进行判断选择怎么进行下一步。
自己手里现在连小猫都没有几只,更别说幕僚了。
战辉越想越是有些郁闷,干脆起身往后院的校场溜达。
离老远就看见校场中间按大小号站了一排胖子,还有一个在围着校场跑圈。
战辉这才想起来,幽州四个军府的那几个都慰和别将都在这押着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卒想出来的主意,上这些胖子们摆金鸡独立的造型。
谁站不住,腿放下来了,看守的军卒上去就是一阵棒子炖肉,然后再继续摆造型。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大号胖子的造型咋看咋像米其林轮胎。
中号胖子们的造型如果配上一根木棍再配上一顶斗笠帽子,妥妥的一排功夫熊猫。
这些胖子们见战辉来了,全都跟见了救星一样,“将军,绕了我们吧,实在是没钱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亏空都补上了!”
众胖子齐齐点头。
战辉一撇嘴,”你说你们图什么,早点把窟窿堵上用遭这罪吗?”
孙鹏这个最大号胖子,一脸委屈道:“将军,不是咱们不愿意堵这个窟窿,小人才上任两年,却要堵三年的窟窿,这也不合理啊。
而且我们上任的时候库里已经就没什么东西了。”
战辉都被气乐了,“你这都慰是买来的吧,你当这是在和你做买卖呢?”
孙胖子愣了,“将军您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战辉傻眼了,“你家是不是钱多烧的啊,花钱当府兵?”
战辉这一问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众胖子全开始哭诉起来。
这些人都是幽州城大户行商家里的庶子,地位本就不高,正房那一脉怕他们起幺蛾子。
不让读书,不让参与家中事物,就一直好吃好喝的直接给养成了废人。
要是这么一直下去,地位低些也认了,至少衣食无忧。
可孙胖子主房那一迈实在是嫌弃他,干脆花了些小钱给孙胖子弄到了军府,又给了些钱财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孙家这一开头,其他人家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原来还能这么操作,粉粉效仿把这些庶子全给弄进了军府。
战辉听的是直抽凉气,这怎么跟宫斗戏一样,庶子的命运这么悲惨吗?
和众人一起哭诉完,孙胖子是彻底豁出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提起了要求。
“将军,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了,您可得收留我们,分家的那些钱可全都堵窟窿了,您要把我们赶走,我们可就真得饿死了。”
战辉一听乐了,“呦呵,还玩起了臭无赖了,就你们买军职售卖军府物料这一点,就能吧你们全砍了。”
孙胖子干脆往地上一趟,“将军您现在就打死我吧,反正也没了活路了。”
“孙胖子,你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耍这无赖不嫌丢人啊。”
孙胖子一听,居然气的开始满地打滚了,“将军,我才二十有二,哪来的三四十岁。”
战辉看向一旁的军卒,“二十有二?”
军卒点点头,“已经查过了,他确实二十有二。”
“这长得可真够着急的了,平日口碑怎么样?”
军卒挠挠头,“对于府兵来说应该口碑还算好,农闲时只要给点粮草就可以不用训练。”
战辉有点诧异,“你们见到府兵了?”
“查抄金银的时候,来了些年岁大的府兵给求情,说他们都慰一点不贪心,哪怕给拎二斤高粱送过来都能通融着不用来训练。
而且还可以赊账,今年光景要实在不好,来年再补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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