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童清尖叫一声,双手捂着脑袋被殷点犀抱在怀里。
窗外之人眼冒红光,抡着锤子砸开了窗户。
这群可恶的家伙,竟然动粗,也不怕他叫保安!
殷点犀按了报警器,拉住童清往门口跑去。开了门从楼梯上“蹬蹬蹬”地跑下去,保安已经朝这边奔了过来,见到殷点犀忙问道,“殷先生,出什么事了?”
“有贼砸了我家窗户,爬了进去,可能不止一人,穿着黑西装,伪装成保镖。”
保安见他怀里还抱着位小姐,为他的狼狈深感抱歉,“殷先生,我们会尽快抓住那个小贼的,要不您先去保安室休息一下?”
殷点犀握紧童清的手边跑边道,“不用了,多谢,抓住他们我请你们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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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然从来没有见过沈天晔发火的模样,在她心里少爷一直像个王子一样冷峻却不失温和,这般暴怒的模样就像昨夜的惊雷。
“小姐一整天都不在家,你为什么要撒谎?”
李然然被他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梦碎了,“呜呜”哭了出来,“小姐听说您晚上要回来,特意躲出去的,呜呜……”
沈天晔的脸色沉了一分。
“小然,闭嘴!”张妈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少爷,今天天气好,小姐出去买东西了,小姐三年没回来,说不定是迷路了。”
“我看她是鬼迷心窍了!”
沈天晔气得砸了手里的望远镜,他赶到庙塔山后山时,早已经人去车空。双手握拳,指甲嵌进掌心里,殷点犀?
“砰”得一声门被重重地摔上,李然然浑身一抖,寂静的傍晚,汽车又一次躁郁地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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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清被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吓坏了,心脏上上下下地翻腾,久久地平息不了。
“别怕,那是戴了夜视镜,不是鬼。”
童清气恼地打了他一下,她本来就害怕,他偏偏还要提到那个字。
殷点犀摇着童清的手,“走,我们也去买夜视镜,吓死他们。”
童清笑了,“你不怕他们再追上来吗?还不快跑。”
说是跑,出了小洋楼区,两人手拉着手慢慢悠悠地走起来。穿过小山村时,毛衣被铁栏刮到了,破了一个大口子。
殷点犀脱下皮夹克,套在她身上,“大晚上的还走光啊,不要以为我看不见。”
童清掩了掩皮衣,望着他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你冷吗?”
“不冷……阿切……”殷点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要不我们抱着取暖。”
“去,你的摩托偏斗里有衣服,我们去拿。”
殷点犀笑了笑,“你不怕被天晔哥发现了?”
童清抿了抿唇,“他不会回头看的。”
查看过一次,下了定论,就不会再回头看,这是沈天晔的偏执,以前是她不了解他,所以总是拼命地往前逃,殊不知,只要回过头,躲在他找过的地方,就可以逃脱他的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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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点犀仰躺在摩托机身上,童清蜷缩在偏斗里,夜空
寒凉,却很清静,静得连心跳都听得见。
细密的星星和远处的灯塔之光缠绕着,童清仰着头望着别墅的亮光。
他会不会看见她,然后像一个发怒的魔鬼,在她面前撕开黑暗的面具?童清一怔,心里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好似希望他回头看到她一样。
不,她只是想要看见他挫败的模样,这一次她成功逃脱了。
殷点犀双手枕在脑后,“小清儿,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你很久了。”
童清抿了抿唇,这个称呼,对她而言陌生太久了。
“你要问什么?”
“你说你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考班里排倒一,怎么会考上江州最好的大学的?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呢。”
童清笑了,“殷点犀,你间歇性失忆吗,是倒二。”
“一样。”殷点犀侧了个身,语气变得认真,“小清儿,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留下来陪你。”
气氛忽的凝重。
童清并不愿意多说,只是轻描淡写了些众所周知的事,“没事,就是他终于做回了自己,沈家的二少爷,比童家少爷有分量得多。”
童清撑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山间的冷空气沁入骨髓。童清抱了抱肩,转眼望见殷点犀意味深长的眼神,微微一笑,“点犀哥,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殷点犀眼中一亮,坐了起来,“什么请求,你尽管说。”
童清眨眨眼,“你可不可以跟我换个位子?”
“诶?”
童清舒服地在机身上躺了下来,偏斗看着拉风,坐得久了腰酸背痛,童清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瘪着嘴的殷点犀,默默笑了。
他要是坐着不舒服,也顾不上问她什么问题了吧。
夜幕寒凉,童清睁着眼睛望着星空,爸爸去世之后,所有的公司、资产全部落入了沈天晔的名下,唯有那栋别墅,当年是以妈妈的名义建的,一开始爸爸就将它放在她的名义之下。
有沈天晔在,对外她还是养尊处优的童家大小姐,可是她连做梦都想撕毁沈天晔那张虚伪的面孔。
这头被爸爸收养的狼!
她逃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被他抓了回来。直到那次雨夜,她连鞋都跑掉了,脚被玻璃深深地扎伤,被迫在**躺在一个月。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跟沈天晔硬碰硬根本讨不得半点好处,因为他有着一颗狼子野心,狼眼发了红,任何阻碍在他眼前的事物都会被消灭或者囚禁。
童清侧了侧身,所以她忍辱负重,高三最后一学期拼命地念书,终于大学考去了外地,他阻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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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晔找了童清整整一夜。
毫无结果。
他找到殷点犀的小洋楼时,殷点犀和童清早就不见了踪影,倒是看见老爷子的两个保镖狼狈地蹲在保安室。
沈天晔驱着车在小镇绕了一夜,日出之时,才停在了庙塔山下。他一拳砸向方向盘,瞬间拳头上殷红一片。
抓不到人,只能在庙塔下守株待兔,这种
感觉让他郁结,拳头上传来的疼痛才让他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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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敲响,童清惊醒过来,身子一侧差点掉下车,早就醒来的殷点犀及时抱住了她。
童清揉了揉眼睛,不知何时殷点犀将他的外套都盖在她的身上。
“昨晚睡得舒服吗?”童清抱歉地笑笑,一开口喉咙嘶哑,还有些疼,怕是着凉了。
殷点犀精神抖擞地跳下偏斗,揉揉她的脑袋,“大清早的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的。”
诶?
殷点犀带着童清去了庙塔饭店,在里面洗漱一番,顺便吃了个早饭。
童清出现在山脚下时,沈天晔就发现了。只见她身穿殷点犀的黑色皮夹克,被殷点犀牵在手里,沈天晔眸中暗了几分。
童清和殷点犀坐上第一班缆车上了山,见到了住持师父。
住持师父是一个身披袈裟的温和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比爸爸稍长几岁,童清觉得很温暖,仿佛从他身上能看见爸爸的影子似的。
住持师父望见童清的装着时微微一愣,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他们去了功德堂。
童明德的灵位被供放在一个单独的堂内,童清看见灵位上爸爸的名字时,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爸爸,你好吗?
爸爸,你见到妈妈了吗?
爸爸,这么久才来看你,你怪我吗?
爸爸,你恨他吗?是不是跟我一样恨?
殷点犀将佛香插进了香台,望见童清哭得止不住,默默地将她揽在怀里。
一个黑色身影闪进来,猛然拽过殷点犀怀里的童清,一声不发地拖着她往外走。
童清一惊,泪眼婆娑中望见那人竟是沈天晔。
功德堂内不能喧哗,童清被他狠狠地拽了出去,她能觉察到沈天晔身上阴鸷的气息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殷点犀匆匆跟上,出了功德堂,童清奋力甩手,哑着嗓子,“放开我!”
奈何沈天晔的手掌就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拽着她,童清注意到他的拳头上伤口慎人。
“天晔哥,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殷点犀慌忙上来打圆场。
沈天晔冷冷地瞪他一眼,“滚开!”
殷点犀一愣,一向温和的沈天晔居然粗鲁地发了火。
庙堂里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来上香,路过他们时纷纷投出鄙夷的目光,庙堂里竟然敢拉拉扯扯,真是太不敬了。
童清一直被他拽到了庙外的广场,手腕被他拽得生疼。
童清讥诮地望着沈天晔,“沈天晔,是你自己没抓到我,现在想要把火气发到我身上吗?”
近瞧才发现,她不仅是穿着殷点犀的皮夹克,里面的蓝色毛衣竟然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莫名的恼怒涌上心头,沈天晔几乎是低吼了出来,“三年才回来一趟,不就是为了这天吗?你看看你这副德行,是来拜祭叔叔的样子吗!”
童清冷笑,狠狠一甩手,终于挣脱开来,“沈天晔,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爸爸?你这个侩子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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